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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小鹿
连斯基,是普希金诗体长篇小说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里的一个人物形象。
他是一个年轻多金的军官,也是一位多情的诗人。他有一个未婚妻,本来人生顺遂,令人羡慕。可是,在一次家庭宴会上,因他的好朋友奥涅金故意向连斯基的未婚妻奥尔伽献殷勤,伤害了连斯基的自尊心,愤怒的连斯基要求与奥涅金决斗,结果不幸死于奥涅金的枪下,命运瞬间逆转成悲剧,连斯基的未婚妻奥尔伽不久也嫁于他人,让人不免为墓碑下的连斯基唏嘘不已。
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一经发表,即在俄国掀起热潮,影响了当时的很多文艺界的同行。柴科夫斯基即于1878年创作了三幕同名歌剧,并于1879年在莫斯科首演。在这部歌剧的第二幕里,连斯基在决斗前唱了一首咏叹调《青春,你飘向何方》:“青春,青春,我美好的青春,你在哪里?你在哪里?明天的日子怎样安排?我眼睛什么也看不见,它隐藏在黑暗里!别管它,听天由命吧!我明天也许会被箭射死,或者箭从我身旁飞过,都一样:我的死亡,我的生存,都由命运决定!我祝福我的生存,我也祝福死亡来临……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人们也就会忘掉我这年轻的诗人,而你!你!奥尔伽!请告诉我,我美丽的姑娘,你来不来我坟上哭泣?并想到:他是多么爱我!他为我一个人献出悲惨的青春和生命,哦,奥尔伽,我是多么爱你,我为你一人贡献出了悲惨的生命和青春……”在这首咏叹调里,连斯基唱出了决斗前的复杂心理活动。一方面,他舍不得心上人;一方面,却又为男人的自尊放不下面子,极度抒情的曲调里带着浓重的悲剧色彩。
在俄罗斯作曲家中,契诃夫最崇拜柴科夫斯基。因此,柴科夫斯基的歌剧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也被契诃夫引用到了文学作品中。在契诃夫早期喜剧作品《林妖》中,就引用了连斯基咏叹调。第三幕的开头,契诃夫写叶莲娜·安德列耶芙娜在客厅里弹钢琴,她弹的便是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中奥涅金与连斯基决斗前的咏叹调。沃依尼茨基听着音乐,情不自禁赞叹道这是首好曲子,是他爱听的曲子。
而在被誉为“当代的《战争与和平》”的20世纪最伟大的俄语小说《生活与命运》中,作者格罗斯曼也写到了连斯基咏叹调。他写驻扎在“6-1”号楼里的步兵指挥官祖巴廖夫少尉,战前曾在音乐学院里学过声乐,偶尔他会在夜里悄悄走到德国人盘踞的楼房跟前唱起歌,有时唱《春天的气息,不要把我惊醒》,有时则唱一段连斯基咏叹调。别人问他,为什么要爬到碎砖堆上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唱歌儿,他从来不肯回答。也许他是要在这日日夜夜充满尸臭气的地方,不仅向自己和同志们,而且也向敌人显示,强大的毁灭性力量永远无法战胜美好的生命力。这是文学和音乐相互渗透的魅力,它们在不同作品中互相交会,擦出更多绚烂的火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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